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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幾個瞬間,還以為文字裝不下了。

      我很喜歡中文,那種多字一義、一字多義、一義多層、一層多面的表達,每個平常習以為常的詞句,都能夠不斷的拆解、重組,洞悉意義背後的意義。它不只是讓人表達、讓人說話或讓人有一種語言能夠去使用,因為要能使用一種語言時在是太容易,我們都知道,把任何一個有點基礎的人丟到那個語言的國家,不出兩年那個人就能用當地的語言聊天自如,就像我現在每天看電影看了幾年自然有辦法聽一般的英文對話一樣。當然我們還是認為會有很多的機會可能在我們尚未待過其他國家之前就先遇到需要使用語言的時候,但我想,那種非自發性的碰撞,其實就是人類社會的監獄吧。然而當我們不只把語言當成一個工具,當我們用一種認識生命的態度去認識它,它好像一個會與我們單獨說話的個體,不斷詮釋自己、詮釋這個世界。

      我們對生命、對世界、對自我內心的認識要到幾時呢? 或說要到什麼時候才算為合格? 有人願意窮盡一生去探求,他們看見世界的虛假和使人昏沉的規律,渴望使人得以自由的真理;他們以為生命必須要有意義,所以拿放大鏡使其意義不斷顯明,這樣的追尋是何等空泛,我們若失去有實有質的行動和果效,難道一切真道不是歸為無有嗎? 於是有人摒棄真知的能力,盼顧切身那顯而易見的感受,把感受的果效推往極致,進而在那有實的行為上做工,豈不是更為有價值?

      然而那摸得著、看得見的果效在世上也將如飛而去,我們打造一間平價又舒適的餐廳,那以付錢為大的客人又怎懂感恩與知足,那摒棄真知的又將我們的善行看作吸取利益的,而那連平價都無法支付的,又將因著內心的妒意使犯罪萌芽;當我們把硬幣交在一個滿身襤褸的孩子手中,然後眼睜睜的看著他買一包菸,便明白我們所成就的終究被死所吞吃了,這是意義? 被紀念的、被感謝的,也不全然代表愛,也不全然真實,那我們又能以何為證,表明自己在意義上有份呢? 

      在真道的探求上,我們無邊無際的前進,為要離開以這世界的表象為感知的枷鎖,在不著形實的事上互相教導,朝著永恆的真知前進,以為靠近一個更美的家鄉,這是耗盡時光並且終要回歸於無知的虛空? 還是貼近比感知更真實的生命? 在現實的發揮上,我們在感知上所做的累積,為要成全我們所相信的真道、幸福的方向,在有形體的事上互相督促,不斷的作用,以為那所付出的、所建立的必被紀念,以為能將這意義帶往世界以外的地方,這是誠然發揮生命的果效? 還是在永恆以外的地方原地踏步?

      我想,都不是的,我們無需與意義有份,存在也不計價值。愛生萬物,各從其類,這是老子和聖經所共述的。試想,若亞當不犯罪,那我們現在又會做什麼呢? 不過是在無私欲的狀態下享受一切受造吧,何來福音的使命、愛心的行為? 難道從此我們便以自己使命的無意義來否定自己的存在嗎? 不,我們仍然順應愛的道理,依類相生、相存。既然如此,私欲雖介入了這個世界,然而完全的愛也已做了贖價,那我們何須以使命做為存活的報償,去追求生命的意義來加深私欲這項罪性上的缺點呢? 我們若在真道上與自己的生活互相配合,還有什麼談的上必須呢?

      適其所是,是現實,是虛空,也淡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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